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张梓桐 上海报道

通过自然语言处理技术，AI可以模拟人类的语言能力，生成文本内容。与此同时，识别美化图像、生成视频也不在话下。

(相关资料图)

在这一背景下，许多人开始质疑，AI能否替作家写小说？能否帮记者写新闻？眼下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少研究者认为，AI虽然可以生成文本，但是它所生成的文本并不具备人类的创造性和想象力。也并没有那种隽永优美、富有生命的文字能力。同时，在文学、新闻等需要表达情感和思想的领域，AI无法代替人类情感的表达和思想的创新。

“AIGC是IP产业未来5年的重要动能。”阅文集团CEO侯晓楠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AIGC带来了新的创作模式，就像从手动驾驶升级到辅助驾驶对人的解放，但AIGC不会取代作家，它是创作的金手指，而主角永远是作家。

作家不可替代

今年以来，新科技的潮水扑面而来，从通用大模型到行业大模型，AIGC的应用大时代已经开启。而文创领域将是AIGC应用的主阵地之一。因此许多作家也在好奇，未来的创作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我们内部也在不断脑暴和探索，AIGC能为作家、为IP做些什么。”侯晓楠表示，过去，受到IP开发产能、效率和成本的限制，有大量优秀的作品不能获得改编机会。

据他介绍，去年阅文新增作品95万部，但进入IP改编的还不到0.5%。而一部网文要进入后续改编，也往往在完结后。

“IP在动漫、衍生等不同链条的开发，是滞后的、割裂的，不可避免会出现用户流失和价值折损。比如一部漫画开发需要花上一年左右。读者对于故事感情最浓的时候，可能只能在评论互动里表达。割裂的开发路径，无法及时满足用户对于跨领域的内容需求。可以说，无论是满足用户需求还是释放IP价值，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因此，在侯晓楠看来，AIGC将是IP产业未来5年的重要动能。“对于作家而言，AIGC不仅带来了新的创作模式，也将创造新的内容价值。”

但他同时直言，文学创作的本质决定了作家仍然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今年AIGC出来后，作家开始担忧：AI会不会替代作家，我想每一位被好故事打动过的读者，都有自己的答案。正是每一位作家独特的情感和精神，才造就了好故事的独一无二。作家不可替代，因为人性的内核不可替代。”

事实上，秉持着类似观点的人不在少数。网络作家负二（笔名）就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目前的通用大模型难以真正理解网文，对提升作家创作效率的作用有限。

“《花城》已经发表了实验性的AI创作小说，但基本上是一种行为艺术，没什么文学价值，因为文科生缺乏相关专业知识支撑，大多不理解AI工作的原理。”

在他看来，语言大模型本质上是通过现有语料来推理下一个词出现的频率，所以语料的质量很重要。但当下互联网的信息很多已被污染，高质量数据难寻。

事实上，此前国内顶尖文学杂志《花城》也与ChatGPT对话，让其写了一首以“春天”为主题的诗歌，但结果却是难言满意。

记者注意到，诗歌通篇都是修饰性词藻的堆砌，而毫无美感可言，《花城》编辑部也谑称：“也许人工智能也会沉溺在自我的文字中无法自拔，它能够客观地评价他人的作品，却在面对自己写的诗的时候把评审标准放低了。ChatGPT如果把那首关于春天的诗投来《花城》，是会被退稿的。”

AIGC的工具定位

虽然目前业内普遍共识是“文学创作的主体仍然是人类”。但伴随着技术的演进，AI在IP等产业的落地场景，还有许多想象空间。因此如何用科技创新服务好作家，仍需要业内玩家持续探索。

近日，阅文集团发布了国内首个网文行业大模型“阅文妙笔”和基于这一大模型的应用产品——“作家助手妙笔版”，宣布作家助手妙笔版开放内测，并将在今年下半年基于大模型能力的迭代逐步开发各种新功能。

阅文集团副总裁黄琰表示：“网文这一专业化领域的创作核心，仍然是作家的灵感和构建。但在创作过程中，AI可以解决一些重复性、消耗性的体力活，我们希望打造一款在网文领域具有深度理解力的产品，赋能作家。”

那么，AIGC又将如何进一步赋能作家的日常写作？

首先在创作服务上，侯晓楠表示，AIGC将成为作家的高效创作工具。“工具的创新是为了让作家更享受创作的乐趣，更专注创作的内核。而AIGC就像是手动驾驶升级到辅助驾驶。通过内容灵感、场景创作、知识服务等创作辅助，我们希望为作家节约大量冗余、枯燥的工作。”

其次在内容价值方面。侯晓楠认为，一方面，AIGC提升了IP开发的效率和产能，让更多好作品获得改编机会。另一方面，未来的网文将是图文音同频的阅读，这也将为文学作品带来更强的用户黏性、更广泛的用户群体、更高效的价值转化。

此前试用过作家助手妙笔版的阅文作家“咸鱼军头”告诉记者，“对于作家助手妙笔版的场景描述功能，AI词汇量更大，场景描述丰富，但它无法把控网文的节奏、读者的爽点……我认为只要找到使用方法，它是可以极大程度提升作家的写作效率的，例如现在我就把妙笔作为一个素材、词汇量的辅助工具，让我避免在描写场景的时候因为特定的形容词而卡壳。”

在侯晓楠看来，随着生产力的提升，未来网文在更新时，就将加速形成漫画、衍生等视觉形象，为后续的动画、游戏等开发建立基础。一体化的IP运营，在系统性提升IP改编成功率的同时，也将形成对网文作品的反哺。

但值得注意的是，AIGC在辅助内容创作的过程中，仍然要警惕侵权风险。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科研诚信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此前就撰文警示称，《自然》和《科学》杂志都已明确，ChatGPT不符合列为作者的标准。而物理科学预印本平台arXiv的董事会已经进行了内部讨论，一致认为软件工具不能成为提交内容的作者。

与此同时，国际出版伦理委员会（COPE）也发表了“关于使用AI工具的立场声明”，指出“作者如果在撰写稿件、制作图片或论文中的图形元素、或收集和分析数据时使用了AI工具，必须在论文的材料和方法（或类似部分）中明确说明如何使用AI工具以及使用了哪种AI工具。”